带着卫队离开拖拉机场,左逛逛,右逛逛,好不惬意。
“叶统领,许久未见了,今天到你许上去拜访,没碰到人,想不到竟然这里碰到了。一起上楼去喝一杯?”到奉天薄有名声的王记酒楼附近,蓝天蔚看到叶重,脸色一喜,上前向叶重搭起话来。
叶重点头道:“也好,听闻蓝统领手下的第二混成协是东北的一支劲旅,在下也想向蓝统领讨教一下治军方法。”
在蓝天蔚的热情邀请下,两人一同进了酒楼。
“叶统领驻军洮辽,使蒙匪不敢东犯,平息了数年以来为祸东北的匪患,实在是莫大的功劳,季豪未立寸功,何来讨教一说。”点完菜后,蓝天蔚客气地给叶重倒上杯酒道。“听闻叶统领两日后便要大婚,季豪先敬你一杯!”
“多谢蓝统领了。”叶重闻言也举杯一饮而尽。
“上次叶统领维护我军新兵一事还未向叶统领道谢呢。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出叶统领是个热血军人。”蓝天蔚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我辈军人不能将外虏御于国土之外,反而让他们在咱们的领土上如此嚣张跋扈,实在是愧对了这一身军装,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国事日艰,不知道叶统领可有何看法?”说完蓝天蔚目光炯炯地看着叶重。
“叶某是绿林出身,不清楚什么大道理,只要属下能吃得上饭,能保一境平安已经足矣,这国事自有上面的人去操心。”叶重夹了颗花生米在口里,边吃边道。
蓝天蔚试探着道:“若是太平盛世,叶统领此番话乃金玉良言,可现今外有列强虎视一旁,内部形势也是十分堪忧,难道叶统领就没有什么见解?”
叶重笑道:“叶某口才不行,不过却是个好听众,蓝统领若是有什么高论尽管说来,叶某洗耳恭听()。”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蓝天蔚脸色凝重地道:“如今日俄盘踞于我朝东北,并不断蚕食蒙疆,长江流域又有英国,花旗国经营多年,山东青岛已经被德国占据,以作入侵我朝的桥头堡,西南法兰西占据交趾,其势力不断深入到云南一带,另外英国对我藏南也是垂涎已久,可以说我朝现在已经没有一处安稳的边境,四面八方均被列强所包围蚕食,如果我辈军人不警醒,亡国灭种之祸近在眼前啊。”
叶重一摸脑袋道:“我打小没出过奉天,竟然不知道朝廷形势如此危急,兵来将挡,若有人敢来犯打出去就是了。难道朝廷诸公认识不到眼前的形势?”
蓝天蔚摇头叹了口气:“摄政王那些人不是不明白,不过派系繁多,整日只知道争权夺力,窝里斗,对西方烈强的野心却视而不见,他们担心的始终只是手里的权力罢了。”
“朝廷的事咱们人言微轻,没有办法,不过只要我驻兵的地方,便寸土不让。”叶重脸无异色地道。
蓝天蔚笑道:“若人人都像叶统领一样,国人也用不着如此心忧了。”
“蓝统领过奖了。”叶重道。“如今奉天巡防营几乎都已经外调,仅有蓝统领的混成协驻扎在北大营才能震住日本嚣小,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蓝天蔚摇头道:“光靠我一人可不行,新军第二十镇用不了多久就要调到奉天来了。”
“哦?新军第二十镇?”叶重心里一惊,眼下奉天已经有了蓝天蔚的第二混成协,若新军第二十镇的统制也加入了革命党,那整个东三省可就真的可能若入革命党人之手了。能当上一镇编制的,大多有出国留洋的经历,看到了列强的兴盛,和就学时受多了白眼和蔑视后,对清政府大多也没什么好感()。
虽然历史上革命党人在北方没什么大的作为,但眼下叶重却不敢太过乐观,蓝天蔚的混成协叶重都快有些吃不下,一个镇的新军,叶重是断然无法匹敌的,遇到了只有逃的份。
“有如此强军,看来面对日俄,奉天可以高枕无忧了。”叶重笑道。
蓝天蔚见叶重始终不肯切入正题,也不再说什么,喝了口酒道:“希望如此吧。”
不管蓝天蔚口才如何好,叶重就是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叶重这种态度,蓝天蔚也没辄。没清楚叶重意向之前,总不能见了两次面就挖心掏肺吧,喝了几杯酒,叶重脸色泛红,抱拳向蓝天蔚告罪离开了。
叶重离开不久,厢房的隔壁走过来两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鼻子下两撇黑胡子的是张榕,国字脸,身体壮实的是郭松龄。
“季豪兄,朝廷糜烂到了极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而叶重此人却环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装糊涂,我看他迟早会成为咱们在奉天起事的障碍。”张榕坐到刚才叶重的椅子上向蓝天蔚道。
“所以我只是出言试探他。”蓝天蔚点头道。
张榕面色一狠道:“叶重手握重兵,奉天巡防营旧军中就属叶重实力最强,装具最为精良。若他是清廷的走狗,对咱们威胁太大了,要不趁他在奉天成亲,咱们找个机会,安排人把他暗中干掉?”
蓝天蔚没有直接表态,反而向郭松龄道:“茂宸兄,你怎么看呢?”
郭松林沉吟道:“虽然叶重态度不明,不过现在他驻兵洮辽一带,对与俄国勾结欲独立的蒙匪打击从不手软,驻军之地匪患基本绝除,也算是一个能吏,而且官声还不错,没有压迫,贪腐的传闻,颇受当地百姓拥戴,叶重一旦死了,洮辽一带的形势没有谁能控制得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