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俨也接到了这么一封信,只不过是把卿换成了皇叔字样。
“假的,矫诏!”王骏等人一听就跳起来。“哪有这样的事,不发檄文则生死不知。才起事却立即下旨。不是假的是什么?王爷现在当指正奸邪。清扫污浊。可以进城了!”
“强攻么?”赵元俨笑道。太宗皇帝赵匡义在祥符的行宫,成了他的总指挥部,他现在比较志得意满了。虽然京城大门紧闭,但消息依然递出来,拥护他的民心、官心越来越多,只等着揭破刘娥的面具这一天了。
赵元俨这几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雨虽然大,却已经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他甚至连衣服都做好了。只等杀进宫去。趁乱找出赵祯,若是死了最好,就算不死,提出来一刀剁了,就说死于刘娥毒手。自己名正言顺就会受到那些没头苍蝇们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的拥戴。
八贤王就可以做天子了!
“那好,联ܱ强行进城!”赵元俨下令。
&n;大梁门和旧郑门两处城楼,日夜巡逻,罗崇勋派出的精锐有将近三万人分别驻守两处。这么多兵马,简直挤都挤不开。城楼斜道上马军上上下下。步军一日三班倒换,衣不解带、刀不离身。白天远眺,晚上灯笼火把,防守不可谓不严密之极。没办法,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既要抵挡外面的赵元后的杨崇勋,只能这样。
铛铛铛铛铛,一阵急促的锣声响彻四野。那声音沿着城楼传递开来,登时绕城一周全都知道,祥符大军进百姓本来就戒严了好几天,漕运已断,д,Ա等着他们大打出手早定江山。听到锣声,更是人人脑袋一缩,天大胆子也不敢伸头出来看热闹了。
大梁门和旧郑门的枪都紧张得要攥出水来。这时候雨总算小了许多,可还是朦朦雾雾看不清爽透彻。只听到远处的马蹄声,脚步声,整整齐齐朝己方走来,几乎可以感觉到微微地震动。
大军来到城门百丈开外停住,呼哨一声,十几个骑兵纵马上前,来到壕沟下面,仰望城楼大声叫道:“定王大军已到,要进京勤王。楼上守将,速速开门,迎勤王兵马!”
“城下休要胡说,官家有旨,定王忠义可嘉,然并无内奸佞臣,郑、邓二州兵马,各回远处待命。其余人等,只在门外听候宣召,方可进城!”
“城上的兄弟们,你们不知道吧?官家实已遭了刘娥毒手,大家快快开门迎我等进去,咱们共同杀贼锄奸,你们也算立下大功一件啊!”
“不行啊老兄,咱们身负军令,不得擅自开门,你们快听旨退后罢。咱们本是一家,休要刀兵相见。”
楼上楼下,你来我往地互相喊话,煞是热闹。
赵元俨坐在临时搭起的大帐中,听到消息,正感不耐,忽然有小校来禀报,身后出现一只万人队,正疾驰而来。他忙传令继续打探清楚,并吩咐陈尧佐提点本部兵马朝后摆出阵势,准备抵挡来犯之敌。
后面的消息让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西北安抚使夏竦派遣的先头部队到了,领头的是新任命的柔远砦监押卢训。
卢训单人匹马先到帐中,见了赵元俨纳头便拜:“叩见王爷,末将柔远砦押监奉夏相公之名,先遣赶来,听候调遣。”
赵元俨有些不悦道:“你家相公行动忒也慢了,号令已然传出近二十日,如今才派了你来。还有兵马呢?”
“回王爷话,夏相公亲提五万兵马,正后续赶来,不两日便到。”
“嗯!”
赵元俨这才真的放下了心,夏竦的西北军才是他的根本所在。要有这支队伍,他才可进可退。虽说现在胜券在握,但多算则胜,总非坏事。若有意外,自己可以退居西北,占据一角,徐图大事。
后面放心了,赵元俨胆气愈旺,提气沉声,传令:“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