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汉笼罩在一层阴云惨淡中,没人觉得有信心能打赢这一场保卫战。半年前,南汉的二十万精锐在南唐境内损失殆尽,大批将领战死,如今的南汉拿什么抵抗来势汹汹的二十几万汉军?
皇帝刘鋹心灰意冷,只是随便指派了他的族兄刘安为军马大元帅,尽起全国兵马抵抗汉军的入侵。
刘安拿着兵马大元帅的金印,赶到雄州,却发现集结起来的全部兵力竟然只有不足五万人,而且还大部分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北汉大将军花翎率军从桂阳出兵,进犯郴州。郴州主将贺东其城而逃,北汉大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重镇郴州。雄州城外,汉王刘凌亲自率领的十五万大军严阵以待,刘安心里没有一点底气。
北汉大军的第一此进攻就让刘安彻底成了傻子,六十架火药抛石车开始咆哮,整座雄州城都被震得几乎要坍塌一般。一轮轰炸之后,汉军蜂拥而上。南汉军几乎都是新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刘安也是第一次领兵,吓得很不争气的尿了裤子。云梯架起,大汉军队疯狂的涌上城头。被火药抛石车巨大威力吓破了胆的雄州守军,甚至没有组织起规模防御。
成建制的大汉军队爬上了城头之后,那些几乎没有经历过战阵的雄州守军很快就崩溃了下来。刘安在亲兵的保护下弃城而去,士兵们很快就放弃了抵抗下去的**。一群从来不曾杀过人的新兵,在面对一群杀人如麻的恶魔的时候,他们靠什么来打赢这一仗?战争是残酷的,靠实力说话,不会发生什么听起来天方夜谭一般的奇迹。
一名才十五岁的雄州守军士兵颤抖着,泪流满面,他佝偻着身子双手握着兵器一步一步后退,声嘶力竭的哀嚎:“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一名大汉军士兵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冷漠的一刀砍在那少年的脖子上。他惊恐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咽喉,嗓子里发出咔咔的好像拉动破风箱一样的声音。他用力的想堵住自己的咽喉,眼神慌乱无比。可是他无论如何也堵不住如瀑布一样涌出来的血,血从的手指缝隙里溪流一样流下来。
他看向那名对他动手的大汉军士兵,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在意他。那名士兵大步的往前走去,然后挥刀将另一名瑟瑟发抖的雄州士兵头颅砍下来一半。
少年的泪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然后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当栽倒在地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一名大汉军士兵从他的头颅上踩了过去。后续的汉军如同一群嗜血的洪荒野兽,将那些抵抗的或者不抵抗的雄州士兵统统杀死。
一名雄州军百夫长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将兵器丢在地上大声的喊着我愿降。
无数名大汉军士兵从他身边冲过,他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忽然他看到一双脚停在自己面前,这名百夫长惊恐的扬起头看了看。一名大汉军士兵狰狞的对他笑了笑说:“汉王有令,此战不收俘!”
然后,他看到一柄横刀从自己的眼前一晃。
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感觉自己在转,然后他似乎看到有一具无头的尸体跪在前面,不知道头颅飞到什么地方去的尸体还在喷着血,透过那血雾看残阳,竟然有一种别样的惨烈之美。为什么……那喷血的尸体,如此眼熟?
闭上眼睛的头颅被一脚踢开,大汉军士兵从城墙上蜂拥而下,驱赶着雄州败军一路溃逃。士兵们将雄州城门打开,大批大汉军骑兵冲进城里。不过三个时辰,城里所有拿着兵器的人都被屠杀殆尽。百姓们被告知,凡抵抗者杀无赦。
大队的汉军开始清理战场,那些没死的装死的雄州军士兵被补上一刀捅死。清理出来的城墙上烧焦了的南汉旗帜被丢下去,火红色的大汉战旗竖立在城头。百姓们被组织起来搬运尸体,上万具尸体在城外铺开老大一片。然后百姓们中的壮年男子被挑出来开始挖坑,足足挖了三天才挖出足够掩埋上万具尸体的大坑。尸体被丢进坑里,洒满石灰。
让那些提心吊胆的壮年百姓意外的是,干完活之后他们并没有被坑杀,而是每人发了一贯铜钱,当然,是大汉的制钱。不过没关系,用不了多久这里的货币将会被统一。
壮年劳力们看着手里黄灿灿的制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前几日看到了大汉军队残忍好杀的一面这几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谁想到汉军没有难为他们,反而每人发了一贯制钱!虽然不是南汉的货币,但百姓们知道很快南汉的货币就要被废掉了。
汉军没有在雄州停留太长时间,三日后,休整完毕的大军启程。
刘凌留下五千人马镇守雄州,然后率领大军如带着一种狮子扑兔的霸气直取兴王府。
十日后,汉军克韶州。
又十二日,汉军克英州。
刘鋹无奈之下只得迁都义州以避汉军之锋。
大汉大统六年六月,留守兴王府的南汉军守将开成投降。北路大汉军字桂阳出发,攻克郴州后挥师西南,一路攻克连州,贺州,势如破竹。南汉军队皆是招募的民勇,战斗力低下,一路闻风而逃。北路大汉军几乎没有遇到太强的抵抗就陈兵封州城下,距离南汉新都义州不过百里。
刘凌率领的汉军主力攻克端州后兵分两路,先锋赵二率领五万人马杀向新洲,刘凌亲率大军攻克康州。如此一来,花翎的北路军与刘凌的东路军只相隔不足百里。两股洪流即将汇合在一起,攻克封州,康州后就会直指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