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道:“兴庆府确实当得起一座雄城,比之于晋州还要坚固许多。城墙高大厚实,以巨石垒成,城墙宽三丈,高足有十丈以上。每隔五十米修有一座马脸,箭楼,弩车,狼牙拍齐备。嵬名曩霄召集三十万民夫在城外掘出一条宽十五丈深四丈的护城河,引水绕城而流。兴庆府八门皆用吊桥,若有战事,将吊桥升起,有护城河在士兵们很难冲到城下。城墙上每隔五十步就有一座弩车,城墙上的守军也皆是西夏最精锐之步卒。”
刘凌微微皱眉,脑海里逐渐出现了一座雄城的轮廓。
他来自后世,却并不记得后世兴庆府附近有赵大描述的这样一座古城存在。方圆三十里的一座大城,建筑恢弘,最终还是挡不住历史的尘埃侵袭。这样的一座雄城若是留下的话,后世对西夏的了解只怕会更深刻一些。
赵大继续说道:“西夏立国之初,耶律雄机率军亲征与党项军连番大战数场。嵬名曩霄的党项大军连战连败,一路从祁连山退回到兴庆府。耶律雄机率军围城一个月,最后因为粮草不济,嵬名曩霄割地称臣后才退回辽国。自从这次大战之后,嵬名曩霄就下令加固兴庆府的城防,几乎将城墙足足加厚了一倍,又挖掘护城河,用了六七年的时间将兴庆府打造的铁桶一般牢靠。”
刘凌笑了笑道:“那次大败,是嵬名曩霄自起兵征战以来输的最惨的一次。他亲率的十几万大军几乎被契丹人全灭,他自己也身受重伤不得不乞降求饶。被他引为奇耻大辱,所以嵬名曩霄对契丹人的仇恨才会那么深。耶律雄机趁着西夏大军征讨回鹘的时机进兵,一口气从西夏抢了数千里草场,掠走了数十万牧民为奴,祁连山以北再也不是西夏的疆域。”
赵大笑道:“嵬名曩霄托大,几十万大军远征回鹘陷在那里回不来,他却不肯坚守反而与耶律雄机对攻,当时的契丹狼骑天下致锐,党项人自然是挡不住的。”
刘凌道:“吃一堑长一智,所以嵬名曩霄才将一座兴庆府建造的好像乌龟壳一样。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嵬名曩霄并不是如传言中那般骄傲自负啊”
赵大微笑道:“确实呢,一个将老窝造的好像乌龟壳一样的人,心里终究还是有不可告人的懦弱。”
刘凌点了点头道:“西夏的事派人多盯着就是,眼前要做的还是北伐之事的准本。你多忙一些,最好亲自北上,跟小朝联系上。”
赵大躬身道:“属下遵命,明日一早就赶往北方。”
刘凌摆手道:“也不必那么急,先休息几天,离入冬还有两个月,离明年开春还有五个月,总得给耶律雄机调兵的时间。”
赵大轻笑道:“耶律雄机一生征战,也要结束在征战中。”
刘凌道:“你先回去,我让花翎,洛傅他们几个去找你,将西夏的事将给他们知道,尤其是茂元,他镇守夏州,直面西夏,多了解一些终究不是坏事。”
赵大起身行礼道:“属下遵命,属下告退。”
待赵大走后,刘凌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后朝着后堂走了过去。此时,陈子鱼正在后面帮刘凌整理衣物。见刘凌进来,盈盈款款的行了一礼。刘凌从后面将双手传过去抱着陈子鱼的纤细腰肢,贴着她的耳垂说道:“这些日子在晋州,辛苦了你。”
陈子鱼靠在刘凌的胸膛上,一双手握着刘凌的大手说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想王爷,想闲儿。”
刘凌低头在她水润微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闲儿你不必担心,有玉珠照顾。前两日嘉儿到了还说起,小家伙又长了不少肉,胖嘟嘟的惹人疼惜。等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待嘉儿回来之后咱们就一起去杭州。这次哪儿也不去了,就在杭州陪你们几个月。”
陈子鱼转过身子,抬着头看着刘凌问:“王爷说话当真?”
刘凌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陈子鱼踮起脚在刘凌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钻进刘凌的臂膀里摩挲着。刘凌抚摸着陈子鱼顺滑的秀发说道:“嘉儿的父亲已经接回来了,别急,等我去北方的时候,也会从天鹅城将你父亲和你家人接来大汉。放心,安心,我答应你,不会让你的家人受到一点伤害。”
陈子鱼笑着点头,眼泪打湿了刘凌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