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造最大的问题,就是“高级干部”中的光棍太多,而且还都年纪不小了。铁哥,木林,泊三,褐四,四人领着一个光棍团,为首的他们,个性脾气皆属于毛刺,就是比较难搞,但因为能挣钱,为人又是没得挑的,铮铮有义气骨气的铁汉子们,在这个乌漆抹糟的世道,反而有旺桃花。上门说亲的媒婆踏破了这些绝对有潜质当“暖男”的门槛。不过,没人领情,尤其是臭脾气褐老四,居然还嫌人啰嗦,不小心用大了力气,把人推飞了出去。
这些本不关兰生的事,她既不爱多话,也不爱多事,但那个一拐一拐来告状的媒婆对着她干嚎了一个时辰,让她头都炸了。万般无奈才答应说服褐老四出席一场相亲,怕明说不行,就用打赌的法子。所以说,要当个好老板,实在不容易。
“木林......”打下一只鸟,干脆打一双。
“造主饶命,小的这辈子不打算娶,我娘给我的阴影太深,而世上像我娘的女人太多,一娶肯定一个准,还是一个人清静。”
木林几乎不说家里事,但兰生大概感觉得出,这个出身很不错的大龄青年有他的一本难念经,不过,她当尽力,“你给褐老四参谋参谋,万一他瞧错了,娶回像你娘那样的女子给你当嫂子呢?”
褐老四拽住木林这根灯芯不放,连道就是。
兰生聪明的说法让木林甘拜下风,“好,我去。”但服帖归服帖,抱怨归抱怨,“这都什么世道了,那些媒婆还帮人牵线做媒,不管没罪的人却获罪,有罪的人照享福,吃人肉喝人血,滋滋有味。”
“越是这样,越要苦中作乐,别让人击溃了志气。”她的斗志高着呢!原本就想悠闲度日,却嫁了个不可能悠闲的丈夫,不是这个欺,就是那个辱,她忍得一时,忍不了一世!吃亏都要拿回双倍,可不是只对有花而已。
流光突然跑出来,“老四来了?”
褐老四咧着嘴笑,“老大今日在家?”寨亡情义存,虽然各有各的路要走,仍是亲人。
“哦,玉蕊今日给家里所有人义诊,你也来吧,没病最好,有病早治。”后面这半句话是兰生语,然后流光才注意,“你们掉臭沟里了?这身泥!这味道!”眼角拐到兰生那一身,心想,是个好样的,怪不得自己的那些兄弟对她服气。
褐老四嘿嘿两声,“我去洗澡,换过衣服再找老大说话。”
兰生就问木林,“难道流光也像你娘?”
木林摸着泥下巴,似乎在深思,答了一半就笑得起劲,居然还不是小声,“当然......不像,我娘好歹是女的,而褐老四只有兄弟,大家都知道嘛。”
流光虽没听到兰生问什么,但木林那句足够她猜到是在说她不像女人的意思,不禁抬起一只拳头就朝木林的脸打去,“我不像女人,你就像男人了?长得比女人还细皮白肉,有什么可得意的?是真男人,就跟我打一架,赢我,我就服你!”
木林回不了手,却躲得快,拉褐老四挡在前头,同时抓了一块泥巴就扔。好狗运,正中流光的脸。流光发飙了,从腰后拔出一根老粗的短棍,叫嚣着要揍扁木林。褐老四夹在中间,不知道帮前当家,还是现老弟,只好两边拦。
别看流光假小子模样,以前又直说喜欢玉蕊,也别看擎天寨的人都把她当兄弟,她骨子里还是个姑娘家。不过,说她不像女人的,木林不是第一个,这么上火,倒是稀奇。兰生摇头好笑,从泥巴仗里脱身,回自己的兰楼去。在后园子里,看到小妹南月莎正在书斋里跳踏板自得其乐,她一笑而过。楼里又没人,在人手短缺的家里已属常态,去看有花,却见丫头睡得沉,这才回寝居点热了壁炉,淋浴更衣。
兰生用干巾拧着湿发出来,瞥到画板前一人影,几乎惊呼,随即看清了,拍着心口,“好歹出个声,胆子大也不一定经得住吓。”
“来迟一步,只赶上了美人出浴,可惜。”能这么说话,还有命的,除了兰生的前夫,不作第二人想,“屋子里那么暖,无需从头包到脚,我帮你宽衣?”可惜之后,开始勾诱,但他的人站定在画板前,不动。
兰生突然想起来,“今日十八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