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七菜居住的地方很普通,就是一座偏僻处的小宅。
早些年,这里头是条街,这小宅也曾经历过繁荣,后来,这条街渐渐衰败,这里的人也都慢慢迁到别的地方去,这小宅也就成了不起眼的地方,左邻右舍都是闭门上锁的小宅。
月神与澹台君言青天白日走到宅子门口,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这小宅从里头拴了起来,月神与澹台君言对视后,并没有敲门,而是径直从墙头飞进院内。
院子里静悄悄的,月神与澹台君言比肩往屋子里走,正厅外头的大门是开着的。
一走进去,月神就闻见一股奇特难闻的味道,他与澹台君言先是屏息静气,担心中毒,继而却发现,这味道并非毒药,倒像是什么东西腐朽酸馊一般。
再走两步,月神看见了正主。
一位男子——显而易见是那金七菜,正在床上练功,他一张脸难看无比,身上也仿佛被刮骨削肉一般,见不得几两肉。而他们闻到的奇怪味道,正是从金七菜身上传出来。
何至于落到这样的境地?
月神全然弄不懂。
“金七菜……”月神问澹台君言:“我们都进到此处,他居然还能稳得住,依旧练功?”
澹台君言嘴角挂着不屑的笑:“他陷得太深,怕是拔不出来了!”
“拔不出来?”月神不明白,“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澹台君言实在闻不惯这屋里的味道,她退到门外头,再用手指着屋里头:“那人,金七菜,他果然是修炼了邪术。这会儿,心智已经失去大半,即便咱们不来杀他,再过一阵子,他也是要死的!”
世间竟有这样的功法,练得勤了练得久了,不是愈发进益,而是夺人心智取人性命!
“既然如此,我便杀了他吧。”月神想,即便他过一阵子便要死了,总归自己接了单子,还是亲自杀了才好。更何况,心智都失了大半,仿佛狂魔痴子,多活这几日,又是为何呢?难道,是多作践些无辜的女子,多夺取些如花的生命?
对于这样的人,澹台君言自然不会有所同情,她点点头:“好。”
月神便再次进入房间,哪知道,只是片刻间而已,金七菜居然醒了。
“呦,我这是终于死了?”金七菜看着月神,眼神迷瞪,也不知他究竟有几分清明。“哎呀不错,这阎罗殿居然还有这样貌美的姑娘侍候,我要是早知道,我早死了!”
月神本想一掌结果了金七菜,没想到他会醒,此时索性将腰间月神剑拔出来:“混账东西,仔细睁大你的眼,本庄……哼!”
本想说本庄主哪里是姑娘,忽而又想起,自己本该尽量隐瞒身份才对。于是,索性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只将剑握紧,直刺金七菜心窝。
金七菜见“侍候自己的姑娘”居然拿剑来刺自己,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他以手为盾,循着月神的击剑路线,将月神的剑偏转开去,免受其利刃削肉断骨的可怕痛苦。他嘴里还要问月神:“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要干什么?”
月神一剑不中,再来一剑:“你只需记得,我是取你性命的人,余下的,都不重要了。”
金七菜冷笑:“怕是你没有这个本事,小娘子!”
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调戏月神。这屋里屋外不过几步地,话音哪里盖得住,澹台君言在门外便听见金七菜居然这样称呼自己的夫君,成何体统?
冲进门去,澹台君言主动请战:“夫君,这混账东西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呦,还有一位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