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八道菜品,萧亦然脸色黑的快能用来当墨汁写字了。
深吸口气,他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小青子,“全倒了,以后御膳房的菜不用送过来直接倒了就成,你告诉那些贪嘴的宫女太监,要是谁敢偷吃就滚出祁阳宫去。”
这半个月他被殷天齐看着吃补药,身体倒是恢复不少,起码看起来没那么瘦的吓人,不过也还是很瘦就对了。
可是祁阳宫的奴才都知道,走了大半个月又回来的萧公子变了,不只是主子更加的宠他,平时他看人的眼神都变的越发的凌厉,往往被他盯着脸上两眼都会觉得心慌,就好像他那爽黑黑的双瞳已经窥破了你心底秘密一样。
这话一出,祁阳宫里的奴才都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应着,“是,奴才知道。”
小青子虽然疑惑为什么连着十多天都要把御膳房送来的饭菜倒掉,可他没有问出口,主子说让他怎么做他就要怎么做,他不是小栗子,没那么多嘴。
从外面进屋的殷天齐扫了眼陆续端着菜盘子出去的宫女,眉头一挑,脱了披风扔给小栗子,笑着走到皱眉撅嘴坐在那里的萧亦然面前,也不避讳小栗子就在旁边站着,凑过去吧唧一下亲在他脸颊上,惹得萧亦然惊恐的等着他,脸色发红。
“主子!”抬起手擦了下脸,萧亦然恼怒的皱了下眉,最近殷天齐好像特别喜欢当着外人的面亲他,这群宫女太监已经见怪不怪。
“恼什么,这菜又有问题?”殷天齐好像已经习惯了看他把御膳房送来的膳食倒掉,抬手拉着他去了屏风后面的软榻,脱了靴子靠在榻上疲惫的抬手捏了捏鼻骨。
“父皇这些日子身体每况愈下,他今天跟我说让我准备准备,然然啊,你说我能扛起这大殷江山么。”
萧亦然走到他边同样脱了靴子上榻,伸手扶着他靠在自己瘦弱的怀里,两指为他轻轻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为什么不能?陛下既然选中了主子自然也是看出了你有那份能耐,主子你可不应该是这种畏畏缩缩的性子,在我眼里主子没有不能办到的事情。”
殷天齐睁开眼仰着头看他,见小孩儿嘴角带着微笑,心情稍微舒坦了不少。
“如果登基就要搬去政德宫,你也一起去,宣德殿给你住。”他不想让萧亦然离开他太远,入住宣德殿虽然不合规矩,不过他就要如此。
规矩是死的,要是有人反对就杀鸡儆猴,帝王的威严是不可以挑战的。
那群自诩朝堂众臣的老家伙也该换换人了,多少人都是占着位子不办事,他父皇对这些老臣有忌讳他可没有。
看着殷天齐眼中闪过的森寒,萧亦然轻笑一声,俯下头在他耳边轻声开口,“主子,奴才这里有一种药,可以控制心神,主子要不要找人试试?”
他的声音轻软带着笑意,无端的带了妖娆的诱,惑之色。
“你每天不去书房跟太傅学习倒是闷在房里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睛一瞪,殷天齐冷哼一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给爷记着,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少弄。”
他可不想被那些挑刺的家伙抓住把柄,在这节骨眼上弄出什么他用药物控制了帝王心神的话。
萧亦然撇了下嘴,“又不会给主子添麻烦,以后肯定会有需要的,主子,最近这宫里的老鼠越来越多,我都怕什么时候那些老鼠爬上床把奴才脚给咬了。”
他这话说的虽然是带着嗔怒,可细听的话会发现,那话中带着的兴奋劲儿可不少。
“想玩就玩,别给爷弄出岔子就行。”殷天齐闭着眼没去看他,最近每到午夜就有不少夜行者在祁阳宫出没,说是被雇佣的杀手却没见有什么额外的动作,他都在怀疑这些人只是被派来监视他是什么时候就寝的。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玩死了谁你可别跟我发火。”一听他这么说,萧亦然立刻兴奋的拍了下手,推开他跳下软榻踩着靴子就冲到了屏风外,仰起头喊了一嗓子。
“下来下来,主子同意了。”
殷天齐挑了下眉,倒是没起身去看,祁阳宫正殿有两个影卫他知道,不过没见过面。这些影卫只有在主子遇到真正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要不然怎么会被叫做影卫。
萧亦然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男人,长相特别大众脸,身上的气息更是隐藏的很好,丢到人群里都不会被记住的,很没有存在感。
“你不是早上的那个人,你们换班了?”
“……是,萧公子有什么事情叫属下。”那人低着头不看萧亦然,说话的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
轻皱了下眉,萧亦然有些不满意,“早上抓的那个探子呢?不是说他会处理么,让他送回来,我要用来试药。”
“……已经埋了。”他们说的处理当然是一刀咔嚓了丢乱葬岗,心情好了可能会挖个坑埋掉。
萧亦然抿了下嘴,对于失去一个小白鼠的事情很郁闷。摆摆手示意他继续上去蹲房梁吧,他转身回了屏风后面,看着殷天齐一脸的笑意抬手对着自己,他扑了过去趴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