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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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荷宫。
昏暗的阁中,轻纱笼罩着雕花木床。
身边传来了细微的震动,惊醒了浅睡的女人。
女子忽然坐起,倚在床头,因为这个动作,被子滑落在她胸部以后,白瓷的肌肤裸露在外面,她将被子拉拢掩住春光外泄的美好,看着刚刚还安睡在身侧的俊美男子,此时坐起,正披上了外衣。
宽阔的背脊此背对着自己,男人正准备下床。
女子眼眸如水,她慌乱扯住了男子的手臂,道:“王爷,今晚不在画镜这过夜吗?”
男人回过头来,淡淡的看她一眼,回道:“镜儿先睡吧,本王还有点事。”
画镜怎么能不知道今天侍妾私下里讨论的事情,她一脸失落,喃喃道:“王爷是要去王妃阁中吗?”
男子没说话,月光昏暗,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是执着的挽留道。
“现在天色也晚了,王爷今晚别走,就在画镜这里过夜可好?”
男子依旧没有回答,将衣袍穿戴好之后,便柔柔的对女子说了句:“今晚早点睡吧!”
说着,一甩衣袖,如仙般轻逸的飞落在木轮椅上。
门大开,在外久候多时的贴身奴仆小姜,将昏暗的灯笼的挑高了些,弯腰问道:“王爷。”
君慕然看一眼卑躬屈膝的小厮一眼,简单的说道:“倚澜阁。”
说完,木轮滚动,载着他向东面行去。
小姜小心翼翼的抬眼,从大开的门缝向里面望去,只来得及看到许画镜用手击打床褥的那懊恼模样,没敢多看,小姜连忙收回视线,紧跟着王爷身后,挑着夜灯,向倚澜阁走去。
阁中。
月光阴凉的照进床榻,照进许画镜逐渐冰冷的眸中,她一脸面无表情,将掩饰胸脯的被子甩开,丝毫不介意自己坦露的身材,她下了床,将挂在挑杆上的衣衫拿下,随意的披在了身上。
刚走到门外,她便一声厉吼。
“羽儿。”
话音落,一个穿绿衣的女孩儿,匆匆的拉拢着单薄的衣服,从黑夜里跑了过来,明显一幅刚起床,太过仓促的模样。
许画镜哪管这些,问道:“现在几更了?”
名唤羽儿的丫头,整了整衣衫,拧眉想了想,忐忑不安的回道:“大概四更天了!”
四更?都那么晚了!王爷怎么还会想着去倚澜阁?心头有些微微的不安,许画镜死抿着嘴,紧紧的盯着君慕然消失的夜幕。
见到自家主子一脸难看,羽儿忽然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阁中,刚刚那温柔的男子已经离去,定是去了倚澜阁。这刚进府没几日,画镜便被丢下,难怪她一脸愠色。
见她问现在几时,羽儿一脸疑惑与心惊:“小姐怎么了?”
收回视线,许画镜转而冷睨着羽儿,冷冷的说:“今天下午,你跟着几其几个侍妾去了倚澜阁,你到底见没见到过染飞烟?”
听她想知这个消息,羽儿放心了,一脸嫌弃的回答道:“奴婢当然见到了,小姐都不知道,染飞烟长的有多丑!”
她都没有见过长的那么丑还笑的一脸自信的女人!
许画镜皱紧眉头,有些不相信,道:“既然她长的那么丑,那为什么王爷半夜三更的还去倚澜阁?”
她不信,那么丑的女人,有哪点魅力可言?
“这...”羽儿眉头一皱,一脸慌乱,便想,半晌,才解释道:“王爷晌午说,他答应了染飞烟今天去倚澜阁的,奴婢想,以王爷的身份,如果失了约总归是不好的!怕是给他人留下话茬儿吧!”
许画镜细想之下,便觉得也有些道理,顿时心底倒是没那么多猜疑了,便挥了挥手,道:“没别的事情了,下去吧!”
坐在阁中,许画镜忽然想,跟静王回朝的这几天,她有些疑神疑鬼了。
从第一天,从静王回府第一天说起,虽然当天夜里他在镜荷宫过夜,可是却没有碰她,第二天,染飞烟病重,他守了她一宿,第三天,他依旧在倚澜阁过的夜,今天虽然在镜荷宫待了个把时辰,可是最后还是要回到倚澜阁!
看来,这个有着传奇经历的染飞烟,她是有必要好好接触,了解了解。
倚澜阁。
蜡烛烧到了底端,发黑的灯芯也慢慢的萎靡在蜡油里,渐渐熄去。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去的飞烟,这才悠悠转醒,飞烟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眼晴。
屋外树影晃动。
一个黑暗迅速的闪过,带动一声几不可闻的风声。
大开的门窗,致使这点小小的声音,也能清楚的传进了飞烟的耳朵里,飞烟生生的打了个激灵,放下揉弄脖颈的手,小心翼翼的唤道:“新瑶吗?”
空洞的院落里,寂静无声,只有屋角的蛐蛐在不停的叫嚣着。月光忽然躲向云层,夜更加的深黯。
飞烟望着忽暗的院落,拿起一旁的泛着微光的蜡烛,慢慢的靠近门边。
“谁啊?”她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