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无心便是柳贤妃,云旌阳的生母。
“即便如此,这也不能成为你大逆不道的理由吧!
说这话的是冯淑妃,冯氏也是皇上太子时就侍奉在侧的。她太清楚一个太子,是绝对不可能时刻陪着一个女人的。
“你懂什么……皇上可还记得,臣妾小产的那个孩子”伊蓉冲着淑妃喊了一声,然后又看向了皇上。
大约是真的想到了小产的情景,皇上阴沉的脸缓和了一些,对她说记得。
“哼~”伊德妃冷笑了一声,说道:“当时臣妾入宫一个月时,身体不适,唤了太医诊脉,太医说臣妾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两个月啊!这个孩子是边境那个公子的。我当时害怕又有点欢喜,我先打发了太医,瞒下了这件事,然后又想派人去找那个公子。结果,结果……那公子竟然是当初偷溜进城的漠北王。我想悄悄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大。可是不知道先皇后从哪知道了这个消息,竟逼着我喝下了打胎药。我的念想啊!我唯一的念想,我那么伤心,皇上在哪呢?您在柳无心那里醉生梦死。我怎么能不恨。”
皇上想起那年,还是太子妃的南宁跪在自己面前,说是嫉妒伊蓉有孕,自己没有,才鬼迷心窍打了她的胎,这件事情将皇后的口碑败的干干净净,以陈家和伊家为首的朝臣天天上书说皇后无德,当时的皇帝非常生气,足足把南宁关了两个月让她禁足,后来还是自己忍不住,又去找了她。当初的皇上还生气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南宁,忍不住去找她。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错怪了她,她为了自己和皇家的体面,把这种有失妇德的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还平白无故的被人家记恨那么多年。
皇上看着眼前的伊蓉,又想到了不日前薨逝的南宁,心里异常难受:“你意图扰乱皇家血统,还要怪皇后不容你?”
“皇室血脉不容有污,所以臣妾活该是吗?”此刻的伊德妃身穿贵妃朝服,却再也没有了风度,眼眶微红,侍卫适才押着她跪下的时候弄乱了她的头冠。金灿灿的首饰歪到了一边,脸前垂下了一丝发髻。
她怨毒的看着皇上,仿佛希望通过目光来洞穿眼前的人。复而又说道:“陛下真是厉害,当年说要臣妾就要臣妾,如今也是,说要臣妾的命就要臣妾的命!臣妾何辜,臣妾也是受害者啊!臣妾迫与锐郎分离,在这宫里一呆就是二十年。”
锐郎?黎长歌恍惚想漠北王室都是姓南宫,前漠北王似乎是叫南宫锐。
黎长歌看着皇上沉默蹙眉,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这个德妃,仗着和皇上的一点情分?现在开始卖惨了吗?
长歌上前一步,缓缓的对德妃说道:“依娘娘的出身,也是不可能做漠北王妃的,最多是漠北王惹得风流债罢了!你若是不想入宫,大可以说一说,何须非得进宫,本就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不用背负家族之命。”这些话,长歌的语气并不急躁,也没有摆出刻意的不屑。
但是落在伊德妃眼里,这就是长歌在炫耀了。
“是,我是小门小户出身,那又怎样,现在伊家照样在前朝立了攻,站稳了脚跟,这些不都是我争取来的吗?你们这种出了事就找娘家的千金小姐,又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伊德妃被压着跪在地上,黎长歌就那么俯视着她,伊德妃吼完这一通之后,看到了黎长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神智更被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