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没说什么,继续问道:“第三次呢?”
刘磐更加扭捏,求饶道:“大兄,最后那次能不能不说?”
“不行!”
没有办法,刘磐像是慷慨就义一般,咬了咬牙,道:“好,俺说,大不了俺的脸不要了,给大家腌了下酒吃。那一次是俺最后三年当差。俺听闻那帮蛮贼又来捣乱,不听左右劝说,也没有等老黄来,自个领着五千精兵出城寻找敌踪,在大王山那一带与蛮贼相遇。”
“然后呢?”
所有人不语,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下文。
刘般吞了口唾液,继续道:“那蛮贼头目是个狮子头,身上穿着一身老树藤做的藤甲,还有一副藤盾,对俺挑衅,狂妄地叫喊,称要用他的二百勇士消灭我这五千精锐。俺受了他的激将法,并没有全军推进去战,而是从军伍中选了同等数量的士兵,与他一对一对打。”
刘琦脸色一变:“上次你以两千人战他们五百,也只能惨胜,你这是在作死!”
刘磐臊得不行,老脸通红:“大兄教训得是,现在想想俺也是错了,可是当时那蛮酋实在嚣张,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答应他一对一单战!”
“结果你败了?”
“何止是败了,俺也差点回不了长沙,也见不了大兄你了!”
霍峻道:“忠义,就算你这二百人不敌,还有四千多名将士,怎么会这样?”
刘磐哭丧着脸,表情更加不堪:“俺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俺与他们相斗才发现错了,这些怪藤甲看似不堪一击,可俺的兵卒如何砍击,哪怕是用开山刀都无法将之击裂,这些蛮子无惧我们刀枪之下,将我的兵卒尽情杀戮,俺也分了神失了方寸,着了那酋首的道。本来我们还有四千多兵将,可不知从哪冒出百头大象,在我们军中横冲直撞,那伙蛮兵趁机在后面追杀,我四千健儿溃不成军,大败而回,返回长沙者仅为五百人!正因那一战俺伤了身,又无脸在军中混,借故退军休养!”
刘磐的话让刘琦吃惊不小,他话中透露了蛮兵的两个信息,一个是他们穿着一身藤甲,另一个是他们有大象辅助作战。
如果说刘磐的往事大家还能当个故事听,那么接下来高升的话让众人彻底坐不住了。
“主公,今日来犯之敌亦穿藤甲,在他们后方还有一支千人的战象大军!”
每个人神情骤变,像李来之流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李来道:“主公,属下曾经听闻,这战象兽乃是上天神兽,有掘天裂地之能,江陵城恐怕守不住了,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尽快弃城吧!”
李为道:“弃城倒不至于,但我们需要再加高城防,大量准备守城器械,另外还需囤积粮草,扩招新兵!”
张圭道:“李兄所言极是,但还稍不足,所谓狡兔三窟,我们应该在城下事先开凿一条地道,万一不敌,可从地道逃脱!”
其他人也各自表达了意见,有支持李来那种望风而逃的,也有支持张圭那种打不过再跑的,场面气氛有些热烈。
刘琦向四方压压手:“大家都认为我们必败?”
众士为之一窒,面面相觑。
李来道:“主公,你难道会认为我们能承受得下蛮军攻城?”
刘琦慎重地点点头:“可以,这伙蛮兵我们不仅要战,还要主动出城去战!”
刘磐咧咧嘴:“大兄,你吹牛的水平都快赶上俺了!”
“我没有吹牛!”
“大兄,你不会是发烧说胡话吧?这可是五千蛮军,还有一千战象,怎么破?”说着刘磐伸过一只手来想摸刘琦的额头。
刘琦打掉他的手,不无怒气,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我说过,打仗并不是光靠勇力,更多的时候还得用上脑子!”
刘琦说出这番话来足于让部下信服,毕竟他们从江夏一路杀过来,无一失手,靠的就是刘琦的脑袋。
当日,江陵兵在城内作了一番准备,各种物资装入大车,再从守城兵中抽取了一千兵卒,五百老兵,五百新兵,兵出江陵城,往南部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