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珮,帮妈妈捡出香菜来……”
高珮把笔放下,搁下作业,走到妈妈跟前,认真的捡起香菜来。
不一会儿,就完成了捡菜的光荣使命。
“妈妈,我弄好了。”
“好。”妈妈随口答道。
“那我写作业去啦。”
高珮撒欢儿跑到桌子旁,继续把作业拾起来接着写。
还没写多少呢,作业还有一大半没完成,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高珮!”
“妈妈,我在。有什么事?”
“帮妈妈拿出点盐来,没盐了。”
锅里的菜滋啦滋啦地欢快唱着歌。
妈妈拿着炒菜的铲子在锅里奋力地挥舞着。
箭在弦上。
高珮明白,这一刻,妈妈等着放盐的焦急心态。
迅速打开橱柜第二层,果然在右下角,发现了没剪开包装袋的盐。
高珮手一伸,就把盐拿在手里,沿着包装袋的边角剪开了一个斜口,把盐倒进盛盐的盒子里,剩下的就摆放在柜子里。
每天的日子都是不厌其烦的重复上一天的所有过程。
如同磨坊主人家里的那个石磨旁边的那头小驴。
一个劲儿,围着石磨,转呀转。
不停歇。
高珮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那头小驴中的一员。
是不是花眼了。
怎么作业还没写完呢。
恍惚着,一天的日子又悄悄地溜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人与人的联系感,就这么难建立,很少有人愿意支持别人,更多的人喜欢往人伤口上撒盐。如果“会做人”的标准是,遇到什么委屈和伤心的事情,都得强行咽下,那这个人,宁愿不做也罢……】
高珮躲在被子里,拿着手机,在企鹅空间留言板上,打下了这么一段话,思绪又开始飘远。
高珮又想起了以前,上小学的日子,在学校里受的委屈——某些同学们,给自己取的,很难为情的另类外号;
“呀,荷包蛋又来了~”
“就是,今天是哪种口味呢,蛋炒饭,水煮蛋?”
“哈哈哈……”
还有转学过来没多久,被小伙伴欺负——对自己的家庭条件恶意讽刺,在学习上更是各种挖苦;
“哟,怎么从来不见那位姓高的,她父母送过她上学呀,是不是家里买不起车啊?”
“肯定是,要不然也不会用这种练习作业本了,老师都要求过几次了……”
“家里条件不好呗,写的那个字也是像老师说的,苍蝇脚、蚊子腿儿……”
一道道声音远去,画暮一转。
遭遇的某些同学的凌霸事件,某几个同学仗着自己家庭条件富足,动不动就大声呵斥、嘲笑自己和某些同学,因为自己和同学自觉惹不起对方,也不敢告诉老师,只能忍气吞声;
“哟,荷包蛋居然调位置坐到我们这个小组来了,以后有的又是乐子咯~”
一个班里嘴很贱的男生,露出一脸散发着熟透了的果子酱颜色的满满的胶原蛋白,一(很)本(是)正(开)经(心)地发表着意见。
坐在一竖长排小组里的大多数同学,都瞪着双齐刷刷地大眼睛,打探似的眼神,紧盯着高珮。
高珮并没有作出什么举动,只是朝着周围,那些盯着自己不住打量的同学,忽略他们眼里的探究眼神,大方地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桌。
“哈哈哈……”有几个女生私下里捂住了嘴巴,偷偷笑出了声。
高珮正收拾自己的桌子,不用抬头,也知道哪些同学正忙着看自己好戏呢。
“嗯,你的橡皮擦借我用一下,尚好佳~”
坐在高珮前两排的靠右边,先取笑自己的男生,转过头朝高珮前面一排,靠左边的一个长头发女生,嬉皮笑脸地“嘿嘿”笑道。
“没有,你找荷包蛋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