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女子前面,厉声喊道:“潘老五!你想作践人么?”
那阔少懵愣了一下,立刻瞪着死鱼般的眼睛,恨声恨气地嚷道:“陈铁蛋!狗日地有你啥事哩?
爷和妮子搭话哩,你叫驴似地,昂刺昂刺地叫逑个啥哩?”
那个叫陈铁蛋的,瞪着牛眼嚷道:“算逑哩!你是搭话么?你是在耍二流子!”
潘老五,狠狠地冲他碎了口唾沫,嚷道:“关逑你啥事哩!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来快滚!不然,别说爷不给你娃脸。”
陈铁蛋一听这话,就更燥了。
伸手一拽拉胡琴的人,恨声说:“走!回家!”
刚要转身,潘老五就和几个汉子围了上来。
潘老五,恶狠狠地指着陈铁蛋,咬牙切齿地嚷道:“她是你啥人么?你管得闲事这么宽?”
陈铁蛋略微楞了一下,有些厌烦地嚷道:“是我莫过门地媳妇,咋?”
潘老五翻着白眼,嘲笑道:“你胡谝啥哩!
你家穷得沟子上揽毡哩,哪家大人的眼睛,让蜜蜂给叮咧,把丫头往火坑里搡哩。
再说,人家才来几天日子?咋就成你媳妇哩?你糊弄鬼哩!”
说着,冲几个汉子嚷道:“管逑他哩!弄回去再说!”
两个汉子二话不说,上前便撕扯那女子。
陈铁蛋像只护仔的母鸡似的,扇着膀子左挡右拦。
一来二去,就叮呤当啷地打了起来。
看得出,陈铁蛋是个练家子。
虽未使狠招下死手,两个汉子,便被打得东倒西歪的,根本近不了身。
剩下的三个汉子见状,便一窝蜂似的拥了上来。
陈铁蛋,上拳下腿,左挡右击,闪展腾挪,倒也不显得吃力。
五个汉子,像狗围狮子般,走马灯似地打转,没那个敢真往前冲。
倒是陈铁蛋,指东打西,虚一下,实一下的,弄得五个汉子,跟头马趴的狼狈不堪。
围观的人,不时发出阵阵尖锐的叫好声。
倒像是在看一出武打戏似的过瘾。
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潘老五,铁青着脸。
一边嘴里,咕叨着日娘捣老子的粗话,一边暗暗地摸出一把燕子镖,扣在了手心。
五个汉子,被戏耍得,有三个都赖在地上,喘着粗气耍死狗。
剩下的两个,也是远远地围着。
人家抬手跺脚,都吓得像是被黄蜂撵似的朝后蹦,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就在陈铁蛋,和潘老五打个照面的当儿,一点寒星飞过。
潘老五手中的飞镖,已直奔陈铁蛋的咽喉。
祥子发现已晚,他急忙喊声:“小心暗器!”
话音才落,飞镖已扎进陈铁蛋的右肩。
幸亏祥子喊了一声,陈铁蛋才警惕地侧了一下身。
若不然,那只镖会真要了他的命。
陈铁蛋怒视着潘老五,愤愤嚷道:“有本事明着来么,这算个吊能耐!”
说着,牙关一咬拔出了飞镖。
正要抬手投向潘老五,只见他身子突然打了个趔趄。
手上的镖,软软地落在了地上,脸上现出痛苦的样子。
祥子这才注意到,镖头的血是紫黑色的--镖上有毒!
就在这时,几个汉子趁机围上去,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脚,便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陈铁蛋的身上。
陈铁蛋像个立在地上的麻袋桩子,东摇西摆的,任人捶打,毫无还手之力。
祥子实在看不过,抬手飞出两个石子,正打在两个汉子的后脑勺。
两人疼得捂着头就“哇哇”怪叫着,朝四下里乱瞅。
祥子紧接着,又飞出两粒石子,也打在另外两人的头上。
五个汉子,一时间丢下陈铁蛋,懵愣在那里不敢动。
倒是潘老五,在一旁看出了端倪。
只见他脸色铁青地上前两步,冲祥子抱拳道:“不知何方好汉?也敢管我潘老五的闲事?”
祥子轻蔑地瞅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天下事,天下人管。
朗朗乾坤,岂能容你横行乡里。”
潘老五怪眼一翻,恨恨地说:“哎哟,嗑瓜子倒弄出个臭虫来。
你算哪根葱么?也敢挡老子的道。
今儿不给你娃娃些颜色看,你还不知马王爷长着三只眼哩。”
说着,便一展腰,朝祥子扑了过来。
一搭手,祥子就知道对方是个练家子。
于是,便小心地见招拆招,摸探着对方的路子。
几个来回后,祥子心里有了数。
对方虽然拳脚花哨,但功力不足。而且,下盘不稳。
于是,瞅准机会,一个扫堂腿,就把潘老五掀出几步开外,像个棉花捆似的滚落在地上。
几个汉子,慌忙冲过去扶了起来。
潘老五恶狠狠地瞅着祥子,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个儿子娃娃,就别走!这事,咱还莫完。”
说过,扭头就走。
几个汉子,也灰溜溜地跟在后面,连头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