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园颐和宫正殿里,枭暨坐在台案前处理着公文,李总管从外端着一杯皇菊茶乌龙茶进来。
“说吧,怎么回事”?枭暨面容清冷,翻眼看了一眼台案下立着的枭焰道。
台案左下,枭煜与枭炽并行而立,看了一眼枭焰便转过头去。
“父皇,儿臣当时溺水昏迷,并不知情”,枭焰说得很坦然,好像真的就是如此。
“哦…那怎么煏儿和灿儿说伤他们的是你的人”?枭暨双眼一眯,看向枭焰,有一股穿透人心的威慑力。
“儿臣不知为何三皇兄和五皇兄会如此认为”,枭焰还是一脸的淡定。
“当真”?
“父皇,儿臣不敢欺瞒”,枭焰语气平缓,没有半点紧张。
“如此,你先下去吧”,枭暨收回目光,斜眼瞟了一眼一旁的枭煜和枭炽道:“你们也下去吧”。
“是…父皇”,三人一同行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李总管见三位皇子退出殿外,将茶递给枭暨道:“陛下,喝一口润润肺吧”。
“嗯…”,枭暨接过,抿了一口道:“李想,你怎么看”?
“陛下问哪一件”?
枭暨看相李总管道:“你说呢”。
李总管微微一笑道:“陛下是说为何此事上,这三位皇子的说词出奇的相似,对于伤人的人只字不提,都推脱说不知,这其中必有蹊跷”。
“哦…你认为有何蹊跷”?
“奴才愚昧,一时想不到,不过…”。
“不过什么”?枭暨看向李总管。
“奴才觉得九皇子不简单,陛下如此责问,竟能如此淡定从容,可见不一般”。
枭暨听言不置可否,对于枭焰,不知为何,时常感觉摸不透他,在自己面前,那仿佛就是一面镜子,只看到自己却看不到镜子后面的真实。
李总管见枭暨没有言语,知道自己要么猜中了枭暨心中所想,要么就是刚好相反,但对于九皇子,总觉得他像一个谜,看不清也捉不到。
枭炽一离开颐和宫便拉住了枭煜道:“哥,皇兄,想不到你会隐瞒父皇”。
“我有隐瞒吗?我只是捡重要的说罢了”?枭煜停下脚步看向枭炽。
“是...没有,所以…皇兄其实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面冷心热、正直善良的好皇兄”。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一直是我”,枭煜嘴角一丝浅笑划过。
“此事就此作罢,你我休要再牵扯其中,还有,以后离枭焰他们远点”,枭煜走几步后回头嘱咐枭炽道。
“哦…知道了”,枭炽应下,紧跟了过去。
枭煜一边走着,脑海里浮现刚才枭焰的表情,太过从容太过淡定,面对君威,如此冷静,内心一定十分强大,况且,总有一种感觉,枭焰在刻意的隐藏自己,隐藏什么呢?
枭焰出了颐和宫,便径直回了凌沧阁,冷漠惯了,平日里也不喜人伺候,一路上也没人会搭理他。
枭焰进了凌沧阁,婢女和太监见了立马让开道低头不语,稍有接触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这位九皇子喜怒无常,空有一张如画的俊颜,可偏偏不苟言笑,犹如一块寒冰,生人勿近。
枭焰没有见到枭煌,一时有些纳闷,但此刻也没功夫多想了,回了自己的书房,把自己关在房里,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穆华宫玉琼苑,钟妃一脸愤怒与不甘,细眼绯颊,朱唇皓齿,珠光宝气,锦衣华服,拿着下人们撒了一通气,命人将枭煏从书桓阁接了来。
一个橙色衣裳的婢女走了进来,屏退了左右,凑到钟妃跟前道:“娘娘,陛下没有惩置九皇子他们”。
“什么?果然,陛下还是护着那些个贱人的孩子”,钟妃咬牙切齿的说着,指甲把手心攥出了红印,眼中的嫉恨之火愈烧愈烈。
“娘娘,你别气,陛下不管,那我们自己动手”。
钟妃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满腹心机的婢女玲珑,有时也有一些防备之心,好在她对自己还算忠心,成为跟前的红人,一些小事上也就由了她。
“你有什么好主意”?
“娘娘,不如....”,玲珑耳语着,说着眉飞色舞。
“好...就按你说的办,如果可以,连安蓉那个贱人一并处理掉”,钟妃脸上绽出一丝阴险的笑容,便允了玲珑的计策。
“娘娘,放心,就等奴婢的好消息吧”,玲珑说着便退了下去。
另一边,穆华宫的幽韩阁,厉妃亲自看望伤重的枭灿,并责令太医当面医治,放了话任何珍稀的药材只管用,只好医好皇儿重重有赏。
“娘,灿儿是不是以后都只能躺着了,成为废人一个了”,枭灿此时的心情既恨又伤,有些颓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