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凤仪以为鄢子月都已经听到了,不回答是表示她不能答应,便有些生气的道:“鄢子月,你若是三心二意,怎么配得上南宫赦对你的一片深情”?
这一次鄢子月听清楚了,直接回了一句:“你说完了吗?这算是你的遗言吗”?
“你…就算是我的临终之言吧,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是吗?那我记住了”,鄢子月说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指滑落,两个人一上一下,一齐往下坠。
南宫赦眼看着两个落下,纵身跃起,一手揽过两人的腰,一手抽出金蛇鞭,挥了出去,金蛇鞭缠上木筏,三个人便就此吊在空中了。
“南宫赦…”,鄢子月唤道。
鄢凤仪只觉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听了鄢子月的叫“南宫赦”,这才睁开了眼,见果然是南宫赦,涌上欢喜,瞥见自己正被南宫赦紧紧的揽在臂弯里,觉得万分安全,便也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月儿…抱紧我”,南宫赦看着鄢子月道。
“嗯…”,鄢子月点头,一手环过南宫赦的腰,抬头向上看去,南宫赦尽管已经紧紧的握住了金蛇鞭,但毕竟不能承认三个人的重量,更何况不时还有从上面冲落而下的水,拍打在南宫赦的身上。
鄢凤仪此时也注意到了,南宫赦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手开始往下滑。
“南宫赦,你放下我吧”,鄢凤仪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你是不会放弃的”,南宫赦咬牙道。
“南宫赦,你如果不放,大家都会死的,我不想拖累你们…我…我祝你们两人白头偕老…”,鄢凤仪已经泪流满面了。
金蛇鞭此时已经被狠狠的拉直了,南宫赦试着想办法改变险境,可终究无果。
鄢子月沉默了一下,伸手抚摸着南宫赦的脸,露出淡然恬静的笑容。
“月儿,你要做什么,不要…”,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已经猜到她的心思了,着急起来。
鄢子月在南宫赦唇上轻啄了一下,附在他耳边道:“南宫赦,对不起”,说完松开了手。
南宫赦看着往下坠落的鄢子月,那笑容一直停在她的脸上,美不胜收,仿佛世间一切就此定格。
“月儿…”。
瀑布之上,裂天,听到南宫赦撕心裂肺般的呼喊,便知道出事了,瞬间激醒了体内的血咒,变得力大无穷,将木筏拖了上来,抓着金蛇鞭向上的提,南宫赦和鄢凤仪便被拉了上来。
南宫赦松开鄢凤仪,整个人都失了魂。
“南宫赦,子月呢…她人呢”?裂天冲过来,用力推了一把南宫赦,吼道。
“月儿…”,南宫赦闭上双眼,一滴泪水自眼眶滑落。
鄢凤仪见此,不顾一切的拦在南宫赦的跟前,直视着怒气冲冲的裂天道:“不关他的事,都是因为我”。
“走开”,裂天目光锁定在南宫赦身上,朝鄢凤仪怒斥道。
南宫赦没有回应,爬起来便往瀑布边走去。
鄢凤仪看着此时的南宫赦,心疼不已,觉得该死的是自己,如果自己的死能成全南宫赦,让他幸福,死也值得了。
“南宫赦,你干嘛”?
裂天向南宫赦跑过去,想要拉住他却没能拉得住,亲眼见他跳下了瀑布,顿时惊得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乌有了。
鄢子月感觉往下掉的速度变慢了,求生的本能促发了体内的神力,双眸染上红色,眉心一点红瞬间燃起火焰状,后背肩胛传来痛感,一双赤焰羽翼生出,在贴过水面之时急转腾起,悬在瀑布前。
卫长君和花钰本还替鄢子月担心得紧,两人奋力的往瀑布下游去,突然水面突现一团火焰,情急之下只好潜入水中,再浮出水面之时,火焰已然不见了,抬头便看到一个人影往下坠来。
鄢子月在瀑布前的半空中,刚稳住身子,便见南宫赦腾空而起,自瀑布跳下,急忙飞过来,抱住他。
“月儿…”,南宫赦惊喜不已,看着此时鄢子月的模样,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鄢子月本想解释,想了想还是算了,盈盈一笑,搂紧了南宫赦的身子,往瀑布顶上飞去。
众人见到鄢子月与南宫赦出现之时,都惊得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
祭坛之上,白岐不敢相信,口中一直念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昃离本来已经跌落谷底的心又重新被拾起,望着鄢子月,浅浅一笑,将所有的话都含在眼神里,投射过去。
在场的官员们反应过来,都以为是刚才权杖显灵,已经选中了王女,并赐予了这样的神力,一个个都顶礼膜拜起来。
鄢子月放开南宫赦,裂天奔了过来,在离鄢子月一步远的地方停住,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子月,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
听到鄢子月正常的回答,裂天这才放了心,咧嘴,露出他的标准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