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针的病人,她见过不少,没想到典韦居然也如此,简直匪夷所思,无奈道:“那你把他的手绑起来。”
“好,好!”典韦长出一口气,赶紧答应着,擦了擦冷汗。
从门口取来绑药草的绳索,不用郭嘉同意,便将他的手脚全都绑起来,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半点动弹不得。
刘睿轻咬着嘴唇看着,笑道:“典护卫这动作,还挺熟练嘛!”
典韦嘿嘿一笑:“翼德庄上杀猪,都是这样绑着。”
郭嘉原本已经放弃抵抗,闻言怒吼道:“我可不是猪!”
“你是我的病人,要听话!”刘睿得意一笑,上前抓起银针,柔声道,“闭上眼睛,听我问话。”
“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孑然——额啊啊——一身。”
“颍川在中原,你怎得来了范阳?”
“听人说起——嘶嘶嘶——杏花村,慕名而来。”
“杏花村算什么?比这好喝的酒多了。”
“果真还有比这更好的酒?”
再次听到这个评价,郭嘉睁开眼睛,刘睿连扎了两阵竟浑然不觉。
“当然了,我大哥亲手酿的酒,那才叫好喝,每季还要进贡给陛下呢!”
“你大哥——哎哟哟——你大哥是何人?”
“刘和,刘伯兴呗!”
“原来是刘……”郭嘉大惊,就要坐起来,但胳膊被绑着,动弹不得,“那小姐你……你是?”
“我叫刘睿!”刘睿的动作其实很熟练,后面的几针都准确无误,笑道:“大哥让我跟华先生学医的,就是为了救死扶伤,拯救天下受苦的百姓。”
“刘伯兴,原来是刘伯兴,怪不得……”郭嘉的喉结滚动着,闭上了眼睛,问道:“比杏花村更好的酒,那是什么滋味?”
“你安心治病,三师兄说了,大概半年就能治好!”刘睿笑道:“到时候我拿大哥最好的酒犒赏你,如何?”
“啊?半年?”郭嘉吃了一惊,旋即又无奈摇头,叹道:“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刘睿高兴得点点头,满意笑道:“你是我的开山之作,到时候把你引荐给大哥看看,让他还小看我,哼!”
“这……也好!”郭嘉无奈苦笑,他一向自命不凡,不想有一日竟会成别人的作品了。
刘睿拍拍手,长出一口气,说道:“好了,扎完了,你看看,一点都不痛吧?”
郭嘉抬头看了看胸口,两排密密麻麻的银针,龇牙咧嘴地笑道:“还真是……没有多疼啊!”
咕咚——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二人扭头看去,典韦竟然昏倒过去了。
刘睿惊呼一声,拿起一根针走过去,在人中上轻轻扎下去,转动手指,典韦便悠悠醒转。
“嗷吼——”
一眼便看到银针扎在自己的嘴上,典韦一声虎吼,猛地推开刘睿,爬起身来就往外冲。
咔嚓——
房门根本来不及打开,直接被他硬生生撞破,夺门而逃。
“这……”刘睿愕然,坐在地上回头看着郭嘉,“一根针,有那么可怕吗?”
郭嘉咽了口唾沫,侧着头看着粉碎的门扇,勉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