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河东是河东,振武是振武,之前咱们做了那么久邻居,不也相安无事吗?”
乌介呵呵笑了,忽然明白刘异此来的用意。
“怎么,你怕我攻打振武城?是来求和的?“
“回鹘有十万大军,不怕不正常吧?”
“半年多前你们振武军还在筑京观威胁我,现在怎么突然畏战了?”
刘异叹口气。
“做军人只是我的工作,不是我的爱好,谁又希望打仗呢?若真打起来,振武军必将全力以赴,我们即便做不到与回鹘玉石俱焚,也定会令你们伤筋动骨,何必呢?”
“你想怎样?”
“不如我们合伙演场戏。”
“什么叫戏?”
“这么说吧,振武军不想打仗,但迫于朝廷的压力,我们可以做做样子。一三五你到振武城下叫阵,我们闭门不出。二四六换我们来回鹘阵营叫阵,你不用理我们就好。第七天咱们各自休息一天,然后开始下一轮默契循环。”
回鹘三巨头正在疑惑他的目的时,刘异又开始临阵倒戈卖队友。
“可汗,你们缺口粮时,只要别动振武城附近部落的牛羊,无论是向东抢劫还是南下,我们不管不报信,回来时咱们继续做朋友。”
“这不太像你的风格。”
“可汗真的了解我吗,我是个最识时务的人。”
“既然你们有自知之明,那再好不过。”
“既然约定达成,我想顺便觐见一下太和公主。”
“可敦连日来随我们奔波受了风寒,巫医说不方便见客。”
刘异满脸失望,语气无奈地说:
“那就只能祝福可敦早日痊愈了。”
他离开时被再次套上黑头套。
刘异出去后,逸隐啜提醒:
“唐人怕是想营救公主可敦。”
乌介阴笑:“李太和的营帐就在这旁边,风吹草动我都会知道,大帐内外还有高手看守,我看他怎么救?”
颉干迦斯安慰逸隐啜:
“放心,现在唐人连可汗、可敦大帐在哪里都不知道。咱们营地有上万顶帐篷,他们能挨个搜吗?只要可敦还在我们手里,大唐就会投鼠忌器。”
逸隐啜问:“你们相信刚才唐狗说演戏吗?”
乌介眯眼:“这小子诡计多端,信他都不如信草原狼。”
逸隐啜喃喃道:“我总感觉这小唐狗来这的目的不简单,难道就为说刚才那番云里雾里的话吗?”
乌介和颉干迦斯各自思索一阵,他们也想不通。
这时,刘异已经被回鹘士兵送出营区。
摘下头套时,他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在营地外等候的张鼠迎上来。
“小六一,你在笑什么?”
“人切不可自作聪啊,我已经知道他们住哪个帐篷了。”